章一、远行客-4 (第3/4页)

。只有钢筋水泥建筑沉默替它送别。

    「她跟信会抵达何方？」我问白若。

    白若耸肩，说：「不晓得。也许信会消失，但她不会。即使R0UT消灭，施裴君会继续存在，因为她是人。」

    我搓r0u棉被边角，「所以说，那时候她心里想着我希望消失，实际上无法办到，是吗？」我看见白若点头，便继续说：「这样岂不是太可怜了，连存亡都不由己。」

    「不，」白若说：「一点也不可怜。人被允许澈底遗忘，同时，与生俱来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们的命运是永恒的，然而永恒之中，却没有漫无止境的悲惨跟痛苦。人类的苦难有终点，到达终点後便是新生──一条准备编织的生命绳结。当绳结用尽，并且灵魂决定迎接来生，神会给予他们一条新绳子，而完成的绳结与无数个前世的绳结连接一起。」

    「人类是一个灵魂，却拥有无数绳结？」

    「JiNg怪、妖物、神灵则只有一条绳子，但是绳结是编不完的。我们得一直编织下去，直到那条绳子被消磨成虚无。」她补充道：「凌先生说的。这是他的看法。」

    「你认识凌先生？」我好奇地问。

    白若微笑，像是想起某种温暖的东西，「不，我不认识。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不过，我挺喜欢他的。」她轻拍床铺，「小暮，试着睡一会吧。晚上再叫醒你。」

    我的确感觉到困了，所以从善如流地躺下，枕着枕头，盖上棉被，闭起眼皮。过了一会，就完全感知不到周遭一切。直到夜幕低垂，白若唤醒我，温度、声音、气味才又环绕身旁。睡眠是个奇特的T验，我的意识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