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倦鸟归巢（1） (第3/6页)

跪在斑马线中央，他的膝盖磕在粗粝的地上，大概是擦伤了，这时尽头闪烁的小人跳成红色禁行标志。

    四车道的直行车辆避之不及奔驰向他。

    电光火石之间，延辞看到疾驰的车轮碾向他。

    又要，死了吗？

    这一次死了，应该不会再重生了吧？

    “嘭——”

    十字路口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等待红绿灯的行人吓得尖叫连连。

    没有预料的痛苦，延辞睁开眼睛投向路口，变形的黑色轿车横挡在斑马线的前方，与两辆货车相撞。

    黑车一侧全部凹陷，地面被擦出一小段惯性的黑色车辙痕迹。

    急刹的连锁追尾紧随其后，交通秩序瞬间崩坏。

    议论声如蜂群，由小渐大，覆盖耳膜。

    “是不是有精神病啊，要不是那车救了他差点就撞死了。”

    看清楚那车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的张着嘴，发出间断的音节，“顾……延裴……”

    胸腔急剧起伏，无声的恐惧在吞噬他，脑海里想象出顾延裴的凄惨死状，视线被越来越多围过来的人遮挡，看不到黑车里的情况。

    他认识的顾延裴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

    他又自私的希望是他，至少说明，他在乎着他。

    延辞疯了一样刨开挡住他的成年人。

    超量运动的后果使他四肢发软，越想使力越没力气，跌撞的像只瘸腿小狗，手脚不协调的朝着车祸发生的地方爬去。

    “你们看你们看，他要干嘛？”

    “这人不会真有神经病吧？”

    “好怪啊，快点打120。”

    他爬到黑色轿车前，发现门已经被打开，里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