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5） (第8/8页)

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吗？左文是一只白色的鸟，我喜欢看她站在楼顶上大笑，衣服鼓鼓囊囊的，而头发被风吹得一团糟，这样的她怎么能像片里的演员那样呢？在我心中，左文一直是纯洁的。

    以往在电影里看到男女的亲密画面时，无论是接吻拥抱还是更出格的举动时，家长们都会很惊讶，然后把孩子的眼睛蒙起来。但是当孩子面对家长们的亲热，就没有家长来把孩子的眼睛蒙住了。直到现在，我对自己是否看到父亲和左文的事情仍持怀疑态度，那是个梦吗？我没有再问过他们。可是这件荒唐的事情却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棵种子，我发现，我可以通过肖想他的这种方式来发泄我对他的怒火，我既爱我的父亲，又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

    当我年龄稍微大一点、和左文的关系熟悉起来之后，我阴恻恻地问她为什么和我父亲在一起，我希望她的答案是“叔叔很有钱”，但左文说，他很有魅力。我不知道我父亲的魅力是否能和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大学生相比，我那时候认为是不能的，所以我认为左文在那时候是不诚实的。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话里带那么多刺，又略带讥讽地说她那么年轻，和我父亲在一起就是被糟蹋了。左文听了之后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可是也没和我计较，只是用手关节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呀……

    好像我诋毁了乔霖，左文就可以离开他，我相信如果我那时候找出来乔霖的一些把柄，我肯定会毫不保留地和左文说。但我没有想过，如果她离开了我父亲，我还能有和她说话的机会吗？

    过了几年，我发现父亲的确有魅力，他的魅力是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