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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又进了庸医的那个师兄,说是傅寒生同学那个,似乎是姓秦来着。 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腿,庸医他们三个出去了,阿文守在我旁边,等了片刻我才狐疑地问他:“我是不是快死了?”怎么还三堂会诊起来了?我是得了什么绝世重病不治之症? 阿文轻声宽慰:“没有的事,二少爷,不要胡思乱想。” 不远处的傅寒生一边皱着眉跟他们交谈,一边不时地向我望过来几眼,弄得我心里挺没底。他每看我一眼我就为自己构思了一种绝症,最后我捧着脸沮丧地说起了遗言:“好吧,等我死了以后不要把我的骨灰洒进大海里,我有深海恐惧症;也不要供奉在傅寒生那个破祠堂里,我瘆得慌。实在没地方安置的话可以把我拿去做化肥,最后为这世界发光发热一回。” 话说得极其悲情,我看见阿文动作顿了顿,于是又接着道:“我没有留遗书的想法,也没什么财产好分配。但我仅有的东西也不想留着傅寒生,不然就由你来继承我的遗产吧。”我转头看他,“但关于遗产的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没死。” “……请不要说这样的话。”良久,阿文才轻声道。我原本期待他对我这些话的反应,但抬头看他的脸,照样没有特别的神情,既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恶。 我轻轻别过头,发现他真的是一个极其无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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