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托儿所和阳春面 (第6/6页)

绩逐渐追上了宋与还，数学成绩也在他的拉扯下，从车尾巴龟速爬到了中间的车厢。

    宋与还除了画画还迷上了搭建模型，偶尔抱着一盒模型去李相逢家里，两人一块儿搭。

    母亲第二次出现在家里，宋与还正用筷子夹起今天的煎蛋，李相逢没吱声，宋与还默默地放下碗，轻轻叫了一声“阿姨”，她点头应下，从烟盒抽出一支烟假意寻找火机，最后要李相逢去买，这意思就是要李相逢可以送客了。

    宋与还依旧在害怕，李相逢就牵了他的手，走完楼梯才松开。

    回家之后，李相逢径直去厨房洗碗，母亲走过来，半倚在厨房门侧，垃圾桶里隐约可见两瓣儿鸡蛋壳，戏谑地说：“小馒头不错嘛，学会照顾人了，给我也做碗阳春面。”

    她摇着腰离开，懒懒地说：“我也要荷包蛋，不要葱花。”

    宋与还和李相逢一同出现的次数多了，通运街那边的商贩都以为他们是兄弟，菜市场外头的阿婆们也以为他俩是兄弟，会叫李相逢少吃点，让宋与还多吃点，李相逢没法解释，他做的食物大半都进了宋与还肚子里。

    宋与还更不会解释，他甚至会跟着商贩们的说法，叫李相逢一声小哥。

    小哥，我想吃莲子。

    小哥，荷包蛋要全熟的。

    小哥，你种的辣椒好红，像你的耳朵。

    ……

    李相逢被各种语调的“小哥”吵醒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干脆把冰箱里的蛋炒饭做成汤泡饭，喝了两大碗才摸着肚子爬回床继续睡。

    白天去找工作，顺利进入一家面馆当收银员，李相逢穿着面馆的围裙，听着客人点单。

    抱着孩子的女客人笑着说：“你好，我要大份的阳春面，加荷包蛋，不要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