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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垂眼看着局促的父亲，一动不动地等着下文。

    何仁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麽好，嘴巴开开合合的，最後只能憋出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告别了，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开车离开前站在车门外一连抽了半包烟，望着医院的大楼和闪耀的太阳，感觉像一栋吃人的大楼，打了个寒颤，把烟头全捡起来扔到路边的垃圾桶，开车回了家。

    何沉舟看着作息表，想从兜里掏根烟出来，又想起来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往厕所走的脚又收了回来，看着作息表上的活动出神。

    他没有自讨没趣地去问护士他要多久才能出院，也没注意到护士检查过程中偷偷看他好几眼。

    他的治疗病房有四张床，他是靠窗的那一张床，旁边一张床上铺着粉色床单，上面摆满了毛绒玩具，其他两张倒是平平无奇，他来的时候什麽都没带，看到房间里有电视，他百无聊赖地打开，随便点了个言情剧开始看。

    “哇！”

    何沉舟转头看到门口探进来的两个脑袋。

    “好漂亮！你好漂亮啊哥哥！”一个头发上贴满贴画的小男孩跑进来，一屁股坐到毛绒玩具堆里朝他大声喊。

    “哥哥你好！我叫谭敏敏！你叫什麽呀，哇，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这麽漂亮的哥哥！”谭敏敏不客气地又下床坐到他床上，双手扒着自己盘着的腿。

    “何沉舟，我的名字。”“哇！好帅的名字！哥哥你几岁了呀？”“二十一。”

    “啊！你和我哥哥一样大！我今年十四岁啦——”谭敏敏笑得很开心，双手在他头发上轻轻的摸来摸去，何沉舟只是看着电视里女演员哭着和男演员对话，对他的室友无声的纵容。

    “哥哥，你怎麽不生气啊……”谭敏敏忽然停了下来，神情忐忑地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