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 (第5/5页)

点温热，豆浆也是温的，是父亲在时根本没有的待遇。那时候总是冷饭冷菜，父亲经常不在家，家里也没食材，初年更没钱去买，只能吃常年囤积在墙角的泡面充饥。更因为他的身体构造的原因，才长得比其他男孩子还要矮一分。

    他吃着吃着，鼻头一酸，泪水突然模糊了眼睛，大大眼睛扑闪扑闪，滚落下泪来。

    沈归舟一下慌了神，蹲下身帮他抚过眼泪：“怎么了，咽了吗，还是包子豆浆不好吃。对不起，我不知道……”

    “叔叔……”初年的眼泪止不住地砸到沈归舟手背上，本来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被沈归舟一问，他顿时便忍不住，像是在宣泄什么，从啜泣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叔叔……我没有爸爸了……”

    “我要变成一个人了。”

    等候大厅里很多人寻声望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沈归舟不知所措，一股揪心的疼痛瞬间浸透到他的胸腔肺腑，揪着他的心脏，戳进他的胃，呼吸都几近停滞。他抬手，用力将孩子搂进怀里，颤抖地按住他的头安抚。

    “都怪我，都怪我那时没下水救他……初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居然会把那人看得这般重。

    痛心、悔恨、懊恼，如果时间能回到那一天，能将自杀的大哥捞上岸就好了。这孩子也不会哭成这样，也不会因为那个疯癫似的大哥而伤心流泪。

    因为那时他先救的人，是这个在他怀中哭泣不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