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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以前是真真正正在当鬼。 (第4/6页)
抬脚就往巷子里头走:“你过过我的日子,就知道骨气值几多钱了。” 我弟一愣:“你怪我?” 我哥说:“我哪敢怪你。我确实该去改造改造。恶事鬼不嫌多,好事人不嫌少,我以前是真真正正在当鬼。” 我弟没再说话。 我哥在定县监狱那三年,没一个人去看过他。也没人有空闲:我妈小号吹不了了,换身灰布衣服,头发扎起来,蹲到商贸街客运站给人擦鞋,中午下午想回去就回去,给我爸翻翻身,要的就是个机动;我弟上了高中,那可是整个县里头最好的一所,他还是第一名。 后来我哥从定县监狱出来,提着个磨得透亮的黑布袋站到家门前时,我妈和我弟都差点没认出他来。 “还没搬家啊。也是稀奇。”他说。 之后他就成了这副好脾气的样子。 工钱结了,我哥赶紧跟张完打电话。但是却没打通。 我弟盯着他的手:“妈说明天下午去叔婶家过年。” 他省略了后面那句。我妈的原话明明是:老二你今年回来,那可是回得好!你叔婶人都在城里住着呢,几百年都没走过了。这回说让我们去他家吃年饭。你爸的事我没敢忘,我本是不想答应的。但又想了,他们要接,我们就去,让你叔婶灵醒灵醒,他屋里两个姑娘,就对着我们俩小子流口水呢。 于是我哥开始进屋打包点行李。捡盘鸡蛋,卷把苕粉,割条腊rou,一样样全堆在破皮沙发上。零零碎碎,像是蚂蚁搬运的吃食。 我弟自然在旁边站着看。就跟以前看他被我爸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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