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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慢慢意识到他说的是谢修留给我的一些安排。谢修似乎预料到我会如此不中用,便先交代了有行,让他在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一遍。 我听着他提及的几个名字里,直到听到陆宁时,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我自以为的良善与救赎的奔赴,不过又是他人设台,我自己亲身上演的戏码。 我正觉恍惚,有行却忽然朝我跪下。 “大将军所为我并不知情,肯替他传达,不过是知道此事对陛下至关重要。” 而后他朝我重重磕下头:“有行并非磊落君子,却也知道孰轻孰重,万不敢在此时为一己私欲耽误陛下大事。求陛下,明鉴。” 明鉴。 太高看我了。 我既不能明,也鉴不出什么来。 真真假假,欺骗敷衍。谁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又能如何? 直到最后,我也并不知道谢修到底是哪一日死的。 只是后来听进宫拜见我的瑞王偶然提及,说上元那日,京城的百姓自发在冻得结实的河边放莲灯,一盏挨着一盏,就仿佛果然在水上漂着一般,朝着大将军府的方向游去。 谢修活着时是守家卫国的英雄,他的葬礼便也要有匹配的规格。 早朝时礼部尚书少有地主动出列提及此事,阶下当即便为如何cao办议论起来。唯独谢岭垂着头立在首位,似乎全然不关注。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也依旧动也不动。 在此之前,谢修留下的权力空档成了商议的重点:西北的鞑子安分了许久,不知此时会否趁机反攻;谢修代掌的兵部尚书一职,如今又该如何选人…… 零零总总,讨论了许久。期间谢岭一字不发,想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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