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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後来，无论是在公车上、教室里，还是图书馆里，只要一静下来，温慎行就会不自觉地回想起早上那起小意外。

    这麽说可能对顾锦言有点过份，但温慎行觉得他这才第一次认知到一个简单的事实：顾锦言并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冰冷、没人情味。

    他被书砸了会疼得r0u着头顶。温慎行帮了他，他的下一步不是重新站起身虽然他後来在整理书堆的全程都坐在地上，而是让温慎行去拿纸笔，因为他想道谢。

    还有他们翻到那些各式各样的书，顾锦言说他没有喜欢猛男，也没有喜欢辣妹，都是为了工作，如今想来还是令温慎行发笑。

    可是他笑了笑，又想起那GU他说不上来的感觉，令他不大痛快——顾锦言和他之间，就算只是说句「谢谢」也不能没有纸笔。

    顾锦言总是准备万全，温慎行也决定开始随身携带纸笔，可是事情总有个万一，就像今早那样的突发状况。万一真的发生了什麽，在缺少纸笔或是有人拿不了笔的情况下，难道就无法G0u通了吗。

    温慎行想着，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了，恢复成毫无起伏的一直线。

    今天早上顾锦言笑了，还笑出了声，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顾锦言提起的嘴角，以及眼底的那丝笑意。

    庭审那天顾锦言也笑了，不是在看见他或社工师，或是其他任何时刻。顾锦言两度同他点头时都没有笑，唯独在和翻译员用手语时，他脸上会挂着浅淡而礼貌的微笑。

    但那和今早的顾锦言又不太一样。今早他好像笑得更开心、更发自心底，却非常短暂。

    可是那似乎又已经足够了，足以让温慎行知道顾锦言在他面前是会笑的